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温戬儿笑了。“他闲着也是闲着,我们正缺这样的人手,利用一下吗!” 连珏嘿嘿笑。“二位真是贵人,连鬼盗都搬得动,主人真是有福啊!” 媚瑛也道:“我和连珏还想与你们商量怎么办呢!没想到有了鬼盗这一臂助,真是……。”她高兴的说不出话来。 温戬儿抚了下手,“好事是好事,可眼下有点棘手的事,我们还得在这多待几天!” 连珏一笑。“没关系,有棘手的事,连某可能帮得上忙吗?” 承焕道:“大叔,这个忙非得你帮不可,您能不能教田猛套刀法,好让他明天上台打擂。” 媚瑛噗嗤笑了。“他,恐怕学不来。一套方寸刀他练了一年只会四招。这会让他学杀了他也不可能学会!” 连珏也道:“他是个浑人,根本不适合习武!” 承焕叹气道:“看来,田猛这小的的美梦要破灭了!” “哎!”连珏醒悟道。“你不说我倒忘了,有套刀他学得来。” “什么刀法?”承焕问。 连珏笑了笑。“哪里算什么刀法,是我年少时候练外功用的招式而已,非常简单,田猛又有把子力气,定学得来。” 温戬儿也冲承焕道:“我有种丹药,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加一倍的力量。正好给田猛用。” 连珏让媚瑛去把田猛叫来。 承焕道:“你给我吃的药呢,把解药给我!” 温戬儿哈哈笑道:“早给您了,记得遇见连珏他们后吃的第一顿饭吗,是不是很香?解药就在其中,徒儿知错了,您就别提这事了!” 承焕释怀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 不大一会,他们就来了。 “我……听……要教我……真的……吗?”田猛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。 连珏道:“也没什么可教的。恐怕只有你适合练!” 田猛猛地给连珏跪下。“谢……师父……。” “快起来,这怎么能拜师呢,我可不敢收你这个徒弟!”连珏心想如果手这样资质的徒弟,那真是流年不利外加霉星高照。 “大哥……说……得拜……要……尊敬……您!”田猛来的时候田威告诉他要磕头拜师,说这是规矩,他就记住了。 对他这个脾气性情,连珏倒是很喜欢,把他扶起来。“就有三招,你的认真啊!” 田猛高兴地点头称是。 这三刀也真是简单,任何一个打把势卖艺的都耍的上来。第一刀。力劈华山。第二刀,斜肩带背。第三刀,举火烧天。全是进攻的招式。 连珏慢动作演练了几遍,这没有任何花巧的姿势三岁小孩都看得懂,别说田猛了,几下就会了。 承焕看着田猛越练越快,大开大阖,还有几分气势。 看着看着,他想到一事!   第十二章 转变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2948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“田猛,别练了,先歇会!”承焕让田猛停了。走到连珏近前,“大叔,我有个想法,您看如果把这三刀倒过来,然后再接上方寸四刀,是不是更好呢!” 连珏呆了一下,“田猛,你倒着砍一遍,再练你会的那几招,试试!” 田猛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依着练呗。 等这三刀反过来在加上方寸四刀,连珏看傻了,大腿一拍。“小兄弟真是奇才,天才啊!这七招合起来不简单啊。尤其是三刀一反与方寸四刀接合的天衣无缝,佩服!” 温戬儿在一旁高兴道:“那还用说,刀君岂是白叫的,这七刀师父给起个名字吧!” “就叫拙巧七叠刀吧!”承焕道。 连珏点头。“先拙后巧,重重叠叠,连绵不绝。贴切的很,现在说你是刀君转世,怕没人不相信了!” 承焕不好意思道:“凑巧而已,这七刀的确适合田猛,他天生神力,是练外功的一把好手。” 连珏过去一拍田猛。“你小子真是福大,从一个樵夫转眼成了次一流的武林高手。现在天色还没黑,你按刚才的方法练两个时辰,估计明天就可抱得美人归了。去练吧!” 田猛也知道自己不一样了。“我……练……时候有……大风!” 温戬儿和连珏脸色一变。“罡风!” 连珏拿过田猛手上的刀。练了遍拙巧七叠刀。 连珏使出与田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,只见有若实质的风围绕着连珏,随着刀上下翻滚但不离连珏身边三尺。远远望去,好象一条神龙在保护着他相似。 连珏收刀。“小兄弟堪比一代宗师了,这套刀法与众不同啊!”他把刀还给田猛。“田猛你若拜师应该拜小兄弟,不对,刀法已成,还不快去见礼!” 田猛是直肠子,一根筋。过去就给承焕跪下。“师……父!” 承焕哪里肯受。“快起来,这怎么成呢!” 温戬儿把田猛扶起来。“田猛,拜师就免了,你若愿意就和你哥留在这吧,我给你们安排个差事,可好?”其实她心里极不想让承焕收下田猛,不知道为什么。 “真……真的?”田猛乐的屁颠屁颠的。大步流星,去告诉田威这个好消息。不为别的刚才吃的那顿饭可说是天下第一美味,而且他哥还告诉他这客栈都是温戬儿他们的,这么说安排在这工作,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能不高兴吗! 连珏道:“这样也好,这哥俩挺着人爱的,打柴为生实是可惜了,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正理。” 温戬儿趁机把玉女门的事说给连珏。“这里除了方白博外,没几个拿得出手的,我怕到时候人手不够用,初一他们功夫不错,可否……。” 连珏一摆手。“你说的哪里话,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吗!该怎么办你直接指挥他们就行了。不必问我!” 温戬儿先前还为腾不出人手而担心,听了连珏的话。放心不少。这可是关键的一步,好了,可以让秦城分舵近一步壮大。坏了,则是一败涂地。 媚瑛急冲冲,面带焦虑赶过来。“初八回来了。伤的很重。你们快来看看!” 大家听了颇为动容。都知道初八去蜀王府探听消息,他受伤了关系重大。 来到初八的房间。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。 连欣正趴在床边,双眼通红,看样子哭的够呛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与初八关系不一般。 初八的样子还算英俊。剑眉黑浓,此刻双眼紧闭但睫毛很长,鼻子挺直,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,脸色很白很白。胸口微微起伏。身上的青衫上的血迹已经成了淡淡的黑色。 “前天还收到初八的传信。说一切平安,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!”连欣带着哭腔说。 连珏让初一等人出了去,房里只留下承焕,温戬儿,媚瑛母女。 连珏把了一会脉,“伤势虽重但不危及生命,欣儿就别担心了!” 媚瑛也劝道:“是啊,小八已经没有危险了,你别哭哭啼啼的,不怕人家笑话。” 温戬儿看了看初八身上的血迹。“看样子他是在昨天以前遇袭的,受这么重的伤能赶回来可真不容易啊!” 连珏又为初八喂了些药水,“看来明天早上能醒过来就不错了。” 承焕干咳一声,“大叔,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呢?” 连珏噢了一声,“我们有一种联络方法,况且还有信雀传信。你是问初九为什么还不回来吧?” 承焕脸红道:“让大叔见笑了!” 连珏道:“初九也回过信了,在长安他没能赶上涟漪小姐,她们已经回洛阳了,初九已经追下去了,我怕你失望所以没告诉你,不怪我吧?” 承焕这才知道涟漪回洛阳了,虽然没什么但心下还是有些失落。“是这样啊,真是让初九受累了!” 留下连欣照顾初八,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了,反正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!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,很晴朗,天上的星星泛着淡淡的蓝色光亮。 承焕没有一丝睡意,根本就躺不住。他开了窗,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儿,心绪如潮。看着看着,夜空中好象幻出一张涟漪大大的笑脸,那么恬静可人,还有一丝调皮。 几滴眼泪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,承焕毫无所觉,直到有人把它轻轻拭去,才惊醒过来。 “你怎么还没睡?明天有许多事等着你做呢!”承焕看着手里拿着手绢的温戬儿。 温戬儿老早就看出来承焕心里有事,可她不敢深问,惟恐惹他不高兴,刚才她凭窗望来,见承焕对空流泪,实在放不下心,过来一问究竟,“有什么事对我说说八!” “现在是你真正的容貌吗?”承焕突然问。 温戬儿愣了一下,“当然是啊!” 承焕摇头道:“很美丽,但好象缺点什么,看上去不那么真实!” 温戬儿笑了,“师父在想司徒家的小姐吧,师父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,好象不一般哦!” 承焕长出一口气道:“我记不得以前的许多事,按现实来说,我大概只有一两个月的记忆,如同婴孩一般,怎么说呢。涟漪就象我的母亲亦或姐姐,更象一个小妻子,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,突然没了她真的很不习惯!” 温戬儿听了心里有些酸酸的,“师父还有我啊!一个大小姐怎么懂得侍侯人,以前我侍侯您不是挺好吗!”想到承焕记不得前世,有点气道:“那师父为什么还帮墨凤呢,甘愿受这劳顿之苦!” 承焕知道这个“徒弟”行事有些偏激,正色道:“很多时候,我们对别人付出举手之劳的一点帮助,往往能改变别人的一生,甚至也可能改变自己的一生,从某种意义上说,帮助别人摆脱困境也是在帮助自己,而这些帮助的付出有时并不需要我们太多的努力,并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,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得到某种意外的帮助会格外的刻骨铭心,人活一生,为人处世,心胸要开阔些,这样你的天地也就更广阔,活得才更有滋味,更有价值,你说呢?”他这些天看了不少书,心下颇有感触。 “你越来越象他了,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。”温戬儿的心丝丝的抽痛,在她少女情怀总是诗的那段岁月里,曾经暗恋着她的师父,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,纯纯的思恋,但总是抑制不住那一粒种子在心田中发芽,生长。直至王陵逝去。这些转而化为仇恨。 “你不是说我是你师父吗!怎么可能不象呢!”承焕打趣道。 温戬儿如长梦初醒,“师……父?”她会心地笑了。   第十三章 心语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2921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方白博昨天半夜被温戬儿叫醒。他也不清楚教主怎麽这麽大精神头。都三更天了还找人聊天。 昨晚,温戬儿回去就睡不著了喽。心里长了草了。说实话,她对承焕是师父转世深信不疑,而且通过这些天的相处,了解,她发现承焕年纪不大,心智却成熟的多地多。 温戬儿虽号称蛇娘子,却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老姑娘,她这辈子只暗恋过王陵一人,虽说是单相思可陷的很深,王陵与林巧荫相爱甚笃,她这份痛苦可想而知。王陵夫妇死後,她更是把身心投入到建帮立派中,个人的问题也忽略不计了。 温戬儿不得不承认,从破庙那一刻起,她心底里一直把承焕当成了师父王陵的延续,潜意识中把那份爱也掺杂在其中,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。 刚才她突然想明白了,自己犯了个很愚蠢的错误。那就是师父已经成了另一个人了,无论她怎麽地认为是一个人,可现实并不是这样。每个人都是他自己,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。她觉得自己走进了迷宫,是心的迷宫,她不知道怎麽走出去。很想找个人聊聊,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。她自然而然地找上了方白博。 方白博觉得教主变了。而且变的越来越象个女人了,准确地说更型个十八九岁的小女生。因洛uo问的问题真的很幼稚。 “教主,我想人活就要活出自己来。大家都认为他(承焕)是刀君转世。可那并不代表他还得已刀君的方式活著,你这麽想是对的!” 方白博肯定了温戬儿的想法。 温戬儿苦恼道:“那我就不能把他当师父了吗?” 方白博笑了。他是过来人。什麽没见过。“教主喜欢上了他吧,亦或教主爱著您从前的师父,这不奇怪!” 温戬儿愣了愣,随即脸红如霞。“不┅┅不┅┅你怎麽知道!”温戬儿问。 “都写在您脸上了,谁都看的出来,我只想告诉教主,这样做不会很愉快的,首先,您认他做了师父,自古以来礼不可废,此一难。二来,即使教主走出这个束缚,两个人的差距搁那摆著呢。我看教主大他不止二十岁吧?而且,您都弄不清楚爱他呢,还是爱他的前世,是前世多些吧!” 方白博有三房妻妾,女人总有地方是相通的,他揣摩温戬儿现在的心情还是很正确的。 这话从方白博口里说出来,温戬儿的心就翻了个个。是啊。不管哪个身份的承焕。她都没法付出心中的爱。两个人中间有个大大的鸿沟。身份,年龄,等等,这鸿沟是无法逾越的。 方白博舔了舔嘴唇。“事情不是绝对的,我开饭馆近二十年,迎来送往,什麽人没见过。这孩子刨除怪不说。此子非池中之物,前途不可限量。大凡这种人都有一种性格,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去做,还会做好。他如果接受您就会用真心对您,呵护您一生!” 温戬儿苦笑摇头。看承焕思念司徒涟漪的样子,让他喜欢别人,是不可能的,最起码现在不可能。况且自己爱的是师父,承焕虽是师父的化身,可并不真的是啊。她怀著矛盾的心情离开了方白博的房间。 方白博看著温戬儿的背影。回想刚才驴唇不对马嘴的谈话,不知该做些什麽。他心里一直把温戬儿当女儿看待。然而此刻却一点忙也帮不上。 翌日清晨,初八还没醒过来,大伙不得不先把这事放下,先解决擂台的事。 承焕看了下温戬儿。“打擂我就不去了!” “为什麽?”温戬儿问。“不想看看田猛大发神威吗?” “人们不认得你的模样,可有人认得我啊,会带来麻烦的,再说我也想一个人呆会,易容实在太难受了!” 吃过早饭,温戬儿,连珏众人赶往东街擂台暂且不提。 承焕换了套衣服,到跨院随便走走。 高阳客栈占地极广,有客房近百间,还有座三层高的酒楼,环境好的不得了,这些都是方白博的祖业,他在南门外还有片宅子供妻儿使用。 自打方白博投到灵蛇教门下,生意做的更是得心应手,临近的一条繁华街道也已经收归被他收归旗下,可谓日进斗金,是灵蛇教一条重要财源。他自身也颇受温戬儿点拨,武功大有进境。 承焕等人住的地方位于客栈的最里进。这里一般不会有客人入住,因而十分安静。 对于温戬儿与连珏的武功,能力,承焕认为他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,田猛打擂想是会非常有趣的吧。 承焕正走著,就听脑後一阵恶风,他一闪身,一粒花生从耳边擦过。 承焕回首,只见梁上君在不远处向他微笑招手,梁上君手里拎著一壶酒,正往嘴里送呢! 承焕对鬼盗梁上君的印象不是太好,这老头怪里怪气,又是火暴脾气,还扁了自己一顿,真不想理他。可伸手不打笑脸人,硬著头皮走了去。 梁上君喝了口酒,“我又看见灵光宝气了,我怀疑你不是人,或会是人参娃娃什麽的,对不?”梁上君开玩笑道。 承焕微笑道:“观气难学吗?教教我!”他对这门学问有些好奇。 梁上君胡子一抖,“乖乖,这是我吃饭的看家本领,你想学,想当贼不成?” 梁上君拿过一只酒杯,放到承焕面前,倒满酒,“来,喝一杯,四十年的佳酿,很难得啊!” 浓郁的酒香扑入承焕的鼻孔,令他精神一振,一仰脖。“咳┅┅。”酒虽香却烈,呛的承焕剧烈的咳嗽,眼泪都出来了。 梁上君拍手笑道:“没喝过酒吗,好酒啊,入口如刀,多喝几次就喜欢了。”他又给承焕倒了一杯。 好半天,承焕才缓过来。就觉得浑身火热,轻飘飘的,让人身心放松,他又把那杯酒端起来,刚要喝,想起受了梁上君一顿揍,想要戏耍他一下。 承焕把酒杯放下,“我给您老斟杯酒。”他把酒壶拿过来,手上加劲,一道寒气把整壶酒冻了个结实。“噫,怎麽没了,还有吗?”承焕问。 “怎麽会呢,我刚拿的啊,还没喝几口呢!”梁上君疑惑道。“我再去拿一壶,屋里有不少呢!” 梁上君又去取了一壶来,承焕抢过来装作给他倒酒,依旧把酒化做冰。“您老拿错了吧,空的啊!”承焕故意把盖打开,壶口向下。 “我没喝多啊,一大早的,邪门!”梁上君又回屋取了一壶,一样一滴也倒不出来。能倒出来才怪呢! 承焕心里偷笑,梁上君却火了。“妈的方白博,拿些空酒壶来糊弄我,看我一把火烧了这黑店。” “哈哈哈。”承焕再也忍不住了。 梁上君也觉得不对劲。那些酒明明是他自己般回来的,当时方白博的脸都青了,足证这些不是空瓶子,他拿过一壶来,打开盖子。只见里面一片晶莹,竟是一团冰块,就是一愣,不是数九隆冬,哪来的冰呢? 承焕孩子气作祟,也有意买弄,省得梁上君小瞧自己了。 他把面前的就拿起来,小指在杯底一弹,激起一道尺高的水柱,突发寒灵,一条尺高的冰柱屹立酒杯中,极是诡异。 “老头喝过冰做的九吗?尝尝!”承焕笑问。 梁上君惊讶的嘴里能放下拳头。他活了这麽大岁数头一次见过这怪事,而且只能有一种解释,没五十年以上的玄冰掌力绝无法办到。他揉揉眼楮,又用手摸了摸。入手冰凉,知道不是假的。“你是怎麽办到的,别告诉我你练了几十年的玄冰掌啊。我怕吓的!” “天生的,尝尝嘛。”承焕把酒递给他。 “天生的?鬼信啊”梁上君接过冰柱咬了一口。 “怎麽样?”承焕也想知道酒成了冰是什麽滋味。   第十四章 博爱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2949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梁上君嘎嘣嘎嘣地嚼着,一边摇头晃脑,末了,呼出一口凉气,“绝了!”他一把把整条冰柱抢过来,咔咔几口嚼了个干净。吧嗒吧嗒嘴,“再来点!”一副意尤味尽的样子。 承焕看着梁上君,“真的吗?”他怀疑梁上君骗他,又弄了杯冰酒,咬了一小口。细细品味。只觉入口冰冰的,凉凉的,外带浓郁的酒香。辛辣中含有一种爽口的感觉,果真不差。 梁上君吃上瘾了,跑到屋里拿了七八壶来。央求承焕制作冰酒。 承焕也觉得这东西不错,二人你一口我一口,吃的不亦乐乎。后来,他俩发现半杯酒半杯冰的喝,味道更好。 梁上君打了个酒嗝,觉得差不多了,拍拍肚皮,在怀里掏出个小本子,仔细的看起来。 承焕也喝的迷迷糊糊,小脸红彤彤的。一张口就是一阵酒气,“老头,你看什么呢?” 梁上君边看边道:“这是我的习惯,看看我的老婆们,心里就特舒服。” 承焕笑道:“老头,你喝高了吧,老道还有老婆,你醉了!” 梁上君脑袋一晃,“我不但有老婆,还不少呢!” 承焕更是不相信,“老头。吹牛皮吹破天,不和你扯了。”承焕脚步蹒跚,往自己房间走去。 梁上君一把抓住他,“小子,瞧不起老道,告诉你,十几个老婆算什么,我的十大宝藏能把大明朝买下来,信不。” “信!信!”承焕敷衍道。他就觉翻肠倒肚,要吐。 梁上君一看就知道承焕不信,急的直挠头,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好面子,争强好胜过了头。 “哇!”承焕再也坚持不住了,大吐特吐了个干净,总算好受了一点,他想酒喝着不错就是遭罪。 梁上君把视若珍宝的小本子递给承焕。“这是我的命根子,你看看,看你信不信!” 承焕擦了擦嘴边的污迹,觉得这老头也真是的,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,不情愿的接过来看着,怕又惹火这老头。 越往下看,承焕眼睛就越大,这小本子里面,不但详细写了十几个人的基本情况,还记录了宝藏的地点,藏宝的数量等等!数量之巨,令人不敢想象。 承焕正看的起劲,被梁上君抢了回去,“小子,相信了吧!”他把小本子塞到怀里。 承焕手伸大指,“老头,没想到啊,这么多女人在一起你不闹心啊?” 梁上君没听出来承焕挖苦的意思,来了精神。“本道爷何许人也,几个娘们还摆弄不明白吗。她们不住在一起的,顶多两三个住一块,天南海北的,谁认识谁啊!” 承焕摇头笑道:“谁嫁给你算是倒大霉了!” 梁上君神色一变,“小子,你懂什么,现在这世道,能活就不容易啊,我娶的女人大半是寻常人家的女儿,嫁给我不但衣食无缺,还可保她家庭无忧。这是你情我愿的事,怎么能叫倒霉呢,小子,你还年轻,不知道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啊!” “好汉占九妻。你也算是大大的好汉了。”承焕奉承他,免的他又来词了。 梁上君得意道:“那还用说,我家老头子说情啊,爱啊,狗屁!倒是我说啊,男人本能决定了一个男人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爱意。男人一生中完全有可能对一个以上的女人产生情爱,这是自然规律,每个追求女人的男人总是在女人身上寻找完美的品质。但这些品质往往分散在不同的女人身上,需要到不同的女人身上去寻找,一个女人总是难以实现男人的梦想,懂吗小子!” 承焕对梁上君有了一番从新的认识,他感到这鬼盗不是个特令人讨厌的人,相反有内秀。他的歪理论至少有的地方是让人信服的。 男人嘛,都这德行! 承焕看看梁上君,“爱情是自私的,有绝对的排他性,我怀疑你是不是爱她们!” 梁上君摇摇手,“平平淡淡才是真,你想的太理想了,女人和你在一起图的是什麽,只要你给了她们想要的,那就是最好的表达了,再和她们唠唠家常,说说体己话,开心话,就十分美满了!” 梁上君不愧为花丛老手,把女人的心理研究了透彻。 承焕微笑,“反正我只喜欢一个人就好!” 梁上君嘿嘿笑道:“小子,别把话说的太满了,凭你这张小白脸,骗个百八十个美女不在话下,就是你不去理她们,她们也会来找你的。我没看错的话,破了童贞吧?” 承焕脸烧似火,不好说什麽。 “男子汉,大丈夫,有个三妻四妾的算什麽呀,我年轻的时候,遇见我家那老太婆,也是这般想法,现在怎麽样,想通了,人生不过几十年,享它几十年的风流快活才是真的,象那帮人叫嚣的,什麽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,说的冠冕堂皇,真正落到实处的又有几个,还不是照样吃人不吐骨头。自己做些实实在在的事,让身边的人也过的快活,这就是侠之小者,利己不损人,懂吗?”梁上君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承焕。“我家里有好几个姑娘呢。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介绍,别看我长的不怎麽样,可我女儿青春貌美,靓丽著呢!”梁上君有自己的花花肠子,这独一无二的好酒,他还想喝一辈子呢,再说这小伙子,拿来做女婿也不赖,打著灯笼找不著啊。 “免了!”承焕越听越不对劲,最後还给自己的闺女做上媒人了,真是天下少有。 梁上君继续他的招婿演说,“小子,不是我说,娶了我闺女,那可是财色兼收啊,就是拿出一个宝藏做嫁妆也够你十世用度了,还有啊,我闺女那可以说温柔大度,家教有方。保你满意!”梁上君这副嘴脸活脱一个奸商在推销过期产品相似。 “老伯,求你了,我这辈子对别的女人没兴趣的,你女儿再好也不关我的事!”承焕双手作揖道。 梁上君手拍桌子,“我为什麽把自己扮做老道,我最恨别人假正经,就说你吧,口口声声爱人家一辈子,那不过是骗自己骗别人的谎言,没有不吃腥的猫,你就对别的女人动过一点点歪心眼,鬼才信呢!”旋即奸笑连连。“我鬼盗梁上君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跑出手心的呢!” 承焕觉得脊梁骨发凉,有种要倒霉的感觉。 梁上君摸摸他的师爷胡,“你要麽娶我女儿,要麽我每天往你被窝里塞个赤裸娇娃,怎麽样!” 承焕苦著脸,总算领教了什麽是臭无赖,狗皮膏了。 “不过,这麽做好象不太好啊!”梁上君道。 承焕点头如鸡啄米,“是啊是啊,这样怎麽象话嘛!” “那你保证每天给我制作冰酒喝,这是就算拉倒,如何?”梁上君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。 承焕这才明白梁上君真的目的,心想如此一来,这老头不是时常要和自己在一起了吗!拐了这麽大一个弯,为的就是这个,这鬼盗真是坏的冒泡啊,把他放在自己身边,无疑是弄了个超级坏事包,可还不敢得罪他,怕他说到做到。 “老头,就为这,早说啊,吓死我了,没说的,什麽时候想喝什麽时候来找我。”承焕想拖一时是一时,等他过了性就好了。“反正我也喜欢喝!”这承焕倒没说假话。 梁上君拍手叫好。“来。来。喝!” 他们二人又和了近半个时辰,才尽了兴! 承焕脚步蹒跚,回到房中,一大早的就喝的昏天黑地的,真是可以。看来交什麽朋友可要加老小心了。 往床上一躺,承焕脑虽昏沉,可却睡不著,梁上君的话多少对他有些影响。就觉得一会出现涟漪的音容,一会出现慕容碧的笑貌,还夹杂著墨凤赤裸的娇躯,外带温戬儿温存的模样,他的头涨的都快破了!   第十五章 忧愁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2812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南澄是武将出身,做过一任正二品的都指挥使。在秦城,提起南澄,可说是家喻户晓,官私两面,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。 他四十七八岁,正值壮年,中等身材,浓眉环眼,大鼻头,大嘴差叉,微带络腮胡子,给人的印象孔武有力,往那一站犹如古庙里的钟相似,非常沉稳。但此时却眉头紧锁,鼻翅微扇。 “爹,您多少吃点吧。”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托著食盘进来说。 少女细高挑的身材,鹅蛋脸,眉毛细细弯弯,眼楮大而水灵,鼻子挺直,嘴巴小巧但不失丰蕴动人,一身水蓝色的宫装更衬的她如出水芙蓉,美艳非常。 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南澄的女儿南隽。南澄共有一子两女。长子南云,二十二岁,是个文弱的书生。攻读文史颇有建树,有举人功名在身。长女南隽十九岁。自幼投身玉女门。师从玉天香习武。幼女南琳十六岁,打小就体弱多病,瘫在床上,多方求医也没有功效。知道的人晓得他有三个儿女,不知道的以为他只有南琳这一个女儿。 玉女门与南澄的关系也不同一般。上一任门主玉天香与南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。现任门主玉兰是他的亲外甥女。姑表亲姑表亲。砸断骨头连著筋。两家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。 南澄长叹一声,“也不知道他们把你哥哥和妹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,有没有遭罪啊,兰儿也没了音信。恐怕搬兵不成反受其制了。” 就在半月之前,南云及南琳被人劫持,,南澄找遍了方圆百里也没有找到贼人,急的团团转的时候,收到一封书信,是南云写的,意思是他和妹妹现在很安全,但父亲必须按著对方的要求办,不然他们可就有的罪受了。要求也怪的离谱,是要南澄设一擂台,让女儿南隽比武招亲。 南澄心系儿女,不得不捎信把在武功县的南隽找回来。恰巧玉兰也在,姐俩就一块来了。 还没等进家门的时候,就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袭击,好在没有大事。玉兰觉得事态严重,告别南澄一家回玉女门搬兵去了,可这一去就没了音讯,也无怪南澄担心。 “爹,船到桥头自然直,他们没有杀害大哥个妹妹,说明还没有达到目的,我们顺著他们总不会出尔反尔吧!”南隽劝道。 南澄摇头,“事情不那么简单,你不知道,人家一定盯我们好久了。我们不过是个引子,他们想要的是玉女门。”南澄够个帅才,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地方。“我找遍了熟人,门生故旧,没发现一点线索,看来不是咱家的事情。也不知道你姑姑惹了什么对头!” 南隽皱眉道︰“自从姑姑入关,我就在也没见过她,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!” 南澄不自然地咬咬牙。就在这时候,家丁跑进来道︰“老爷,少爷又来信了!” 南澄父女忙接过来,展信一看,大概意思是,那帮人很满意,今天就派人来接手比武招亲的一切事宜,除了南隽装门面外,余下的事南家就不必管了。过了今天,就会把人放回来。 看完了信,南隽很高兴,刚想说什么,见父亲一点笑模样也没有,问道︰“爹,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吗?” 南澄把信折好,“你懂什么,麻烦才刚开始,玉兰那边肯定出大事了,他们这是要把我们稳住,好一个一个的收拾。你脚程快,马上到知府衙门告诉马知府,马上写信给大散关总兵刘阿泰,让他带三千人马过来,就说是我的意思,快去吧!” 南隽前脚走,南澄后脚赶往自家的佛堂,佛堂在南府的最北角,地方不大,总共才两间房。 南澄推门而进,走到里屋。“天香,你到底捅了什么大漏子了,马上告诉我!” 佛堂里间是个简单的起居室,一个美貌的妇人正坐在蒲团上,手握佛珠,脸盘与南澄有点相似,眉如春山含黛,眼如夜空繁星,鼻如春葱,唇似丹霞。虽徐娘半老但看起来要年轻的多,只是脸色过于苍白。 “天香,你说没什么事,我看不是那么回事,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,你我兄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南澄语气至诚。 玉天香手一抖,那串佛珠顿时散落一地,叮当做响。“兰儿还没回来吗?” 南澄摇头,“对方不是等闲之辈,把我们算计的明明白白。玉兰怕也没的清闲,你的伤好点了没有?” 玉天香站身起来,给南澄搬了把椅子,“哥,坐!” 南澄坐下,“我让马知府去找刘阿泰去了,他是我的门生,多少会帮上点忙,有什么事也好摆平!” 玉天香叹了口气,“没用的,那帮人都是武林高手,岂是兵丁所能应付的了的,不是我有意瞒着哥,而是不想让兰儿知道,哥还记得花蝴蝶迟明吗!” 南澄双目圆瞪,“怎么会不记得。那个害你若斯的负心汉,你怎么又提他!” “我把他杀了!”玉天香面容有些激动还有些灰暗,“这么多年了,我苟且偷生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手刃此贼,现如今,总算大仇得报了!” “杀了,杀的好!”南澄手拍桌子,“可这跟眼前的事也扯不上关系啊!” 玉天香苦笑,“也许是天见我可怜,我正恨找他不着,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,他还恬不知耻地劝说我加入什么组织,我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,但出乎我的意料,迟明武功远比从前高明,我虽杀了他却也受了伤,还让他的一个跟班跑了。我不想让兰儿知道她有这么个爹,更愁人的是迟明背后的势力紧追不放,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竟连累大哥一家,天香对不住您们!” “竟是这样!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想想办法吧!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!” 玉天香摇头,“我也不清楚,但听迟明的口气,他在那里不过是个跑龙套的,所知有限,从这点看,实是可怕之极,可想其势力的庞大了!大有一统江湖的能力。” “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让南隽立擂呢?”南澄还是有想不通之处。 “大哥身不在江湖,有所不知,就在这秦城之中,有三股势力,我只知道灵蛇教在此有一分舵,另外两股更强大的势力却晦暗不明,其中就有对我们下手的人,只不过他们埋的很深我们察觉不到而已。他们双方也是张飞捉刺猬两下害怕。但终有沉不住气的一方,利用玉女门与南家这根导火索想把秦城这口锅烧开,有什么东西自然就漂上台面了,因为谁也不想看到玉女门与南家这一股力量落如对方手中,而且大哥做过高官,半你掌握了,就等同有了个保护伞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,身在江湖最忌讳的就是朝廷了!” 听玉天香这一分析,南澄明白了不少,“那我去请刘阿泰会不会把他们触动了,伤害云儿他们?” “不会的,这样更能衬出你的影响力,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。”玉天香安慰南澄。不过她说的也很有道理。“现在指望兰儿和玉女门是不成了,唯一的希望是他们的对头不眼看我们受制。再就是灵蛇教了,兰儿与蛇娘子交情不错,也许能帮上忙,不过听说她现在也自身难保,怕是没的帮!” 南澄冷哼一声。“谁也别把我逼急了,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,我记得刘阿泰那里还有二十门神武大炮,任他武功通天也难逃挫骨扬灰的下场。”看看天。南澄叮嘱玉天香好好养伤。他则赶往东街擂台。   第十六章 擂台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3015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东街。人山人海,一眼望不到边,人们都知道今天是比武招亲的最后一天,又适值庙会,所以人数比前两天还多了三层。只见人头攒动,如潮水般涌在擂台边。 温戬儿等人来的时候,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了。所幸方白博乃秦城知名之人,有专门的观看棚,不必拥挤在人群当中。 观看棚有七八个之多。面积都不是很大,能坐二十人左右,旁边有南府的下人侍侯,茶水点心,一应俱全。 方白博看了看周围的情形,觉得时间还早,他把两个下人打发走,想向温戬儿交代一下具体的情况。“教主,擂台只立三天,每天选出一人,再由这三个人一决胜负,胜者才有资格与南琳比试。前两天我也来看过,胜出的两人,一个是本地大豪江上年,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游侠周迈,今天上午再选出一人就凑够数了,下午则敲定南琳的郎君。” 温戬儿沉吟一声,“那二人的武功怎么样?” “江上年与我不相上下,那个周迈则看不透,门派也无从捉摸,取胜用的是太祖长拳。十分普通!”方白博回忆道。 连珏接口道:“周迈是个高手,太祖长拳虽然普通,但打好却十分不易!” 温戬儿点头,“田猛今天可有的拼了,弄不好连上午的胜出都没有机会!” “我……我……不怕!”田猛倔道。 “来了!”方白博一指擂台方向,南澄父女走入观看棚。 “是她吗?”温戬儿一指南琳问田猛。 田猛喘着粗气,“是……是!” 温戬儿与方白博对望一眼,今天是南隽第一次亮相。“南琳不可能走的,南澄在哪弄的这个女儿!”方白博道。 擂台上出现一个司仪,三十上下,面貌中等,“今天是最后一天了,想必大家都看到了,南员外与爱女已经出席了,俗话说美女配英雄,南姑娘的美貌有目共睹,可说是百里挑一,又有武艺在身,想天下英雄无不为之心动,有携美之心的不妨上台一试,以武论高下,以武论姻缘,大家点到为止,请!”念完台词,他下去了,留下了被鼓动的人们高声喊喝! 田猛一撤身,就想出去,被温戬儿一把拉住,“你急什么,去跑龙套吗,好戏总是压轴的,等会吧!” 田猛被说的不好意思,红着脸不说一句话。 自然有人按奈不住。“嗨!”一声断喝,有人自人群中飞身而起,蜻蜓点水,借人们的脑袋飞上擂台。擂台有三丈高,没点真功夫还真上不来。 只见那人不到三十岁,身材细长,一身玄衣,相貌堂堂,颇有男子英气。他一抱拳,“在下秦岭赵重,有些三脚猫的功夫,望大家不吝赐教!”赵重说完场面话,打了趟百步神拳,一看便知是少林的俗家弟子。 “兀那赵重不要卖弄,看费某人把你踢下台去!”人群之中一声高喊。那人分开人群,走到台下,从侧边的梯子爬上台去。 台下人们不禁一阵哄笑,哪有这般上台法,不是丢人现眼吗! 那人三十出头,身材矮小,干巴巴的,五官犹如未开化的蛮夷,一双金黄色的眼睛。一身火红的大袍。 台下的老百姓不知道他是谁,可台上的赵重及江湖中人都晓得他的身份,乃是金睛猿费星,在武林中也是有那么一号的人物。 上得台来,自是不能相让,赵重双拳齐发,虎虎生风,向费星扑去。 费星既号金睛猿,轻功自有独到之处,只见他原地一跃,身形腾空三丈有余,倏地一旋,好似游龙掠空回翔,其快无比,躲开赵重的拳势,落在他的身后。 赵重不敢藏拙,暗运真力贯注双拳,快似闪电,拳风丝丝地作响,直向费星冲去。 须知百步神拳乃少林威震江湖的绝技,赵重得以传授,虽说功力不足,但自有年青人的盛气可以略为弥补,威力不容小瞧。 擂台上,二人展转腾挪,战在一处。 连珏喝了口茶,“温姑娘以为他们俩谁技高一筹呢?” 温戬儿与连珏都是武术大家,听连珏这麽一问,温戬儿笑道:“百步神拳是门不可多得的绝技,可惜赵重未能领悟其中的神髓,百步神拳讲究的是以远制敌,象赵重这般近身搏斗舍长取短败象已呈,即使他发挥了百步神拳的长处也胜不了费星,五短公教出的徒弟岂是饭桶!” “五短公!难怪看著身形眼熟。”连珏点头。“轻功的确占著一绝!” 台上,二人斗了四十几个回合。赵重觉得盯不住劲了,鼻尖鬓角挂满了汗珠,拳势也慢了下来,脚步有些轻浮。 费星觉得差不多了,滴溜溜围著赵重转了开来,不时点指赵重的空门。 在台下看,只见一团红影把赵重团团围住,越转越快。 赵重就感身边都是费星的影子,防守也无从谈起,索性眼楮一闭,挥拳影如山,往外招架。 转来转去,费星转到了赵重的身後,抓住这个空挡,抬起一脚,蹬在赵重的背上。 赵重听得背後恶风不善,想躲已经来不及了,一咬牙,功运背後,硬挨了一脚。 只听“砰!”的一声,赵重就觉後背如遭锤击,脚下站立不稳,横里飞出三丈多远,脚下蹬空,摔下台去。 这一脚费星没使全力,不然可有得赵重受的。 赵重臊的脸如大红布,低头快步走出人群,不一刻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。 “哈!哈!哈!”费星心情极佳,往台下一扫,“各位,有不怕丢人的没有,陪费某玩几招,不过象赵重那样的就不必上来了,碍手碍脚的┅┅。” 费星在台上叫号,什麽难听说什麽。 田猛看看温戬儿和连珏。“我┅┅。” 连珏冲他一笑,“费星轻功极好,你上去也讨不的便宜,等让你上去时自然会告诉你的!” 温戬入也道:“不错,这费星还是让别人替你收拾吧!” 费星在台上叫的正欢,台下有人喊:“费猴子不要猖狂。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麽德行,能配得上那南小姐吗?你呀,配母猴子还差不多!” 台下众人纷纷哄笑,随著话音,一道白影飞上擂台。 费星一看来人,心里打了个突。 来人二十五六,一身月白色长衫,脚蹬薄底快靴,头带福字巾,剑眉星目,直鼻阔口。相貌出众,往那一站,真是玉树临风浊世佳公子。正是这两年风头正健的青年高手卫东荣。卫东荣出道不到两年,但会过的三山五岳的好汉不下数十人未尝败绩,是极有前途的後起之秀。 方白博冲连温二人苦笑,“一山还比一山高,田小子的愿望怕是落空了!” “卫东荣我见过,身手确实不赖,田猛的确不是他的对手!”连珏也赞成方白博的看法。 温戬儿看了垂头丧气的田猛一眼,“人也不是铁打的,在场的谁服谁啊,田猛只要排在後面出场,还是有希望的。” 车轮大战这招虽然损,但为了取胜,为了田猛,又另当别论了。 费星前些日子和卫东荣交过手,怎 奈技逊一筹。但是到了这份上也不可能弃手认输,否则就不用再混了。费星硬著头皮,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拔出一条花枪。“卫少侠,请!” 卫东荣轻笑,在兵器架上也抽了条花枪,枪托点地,“请!” 费星也不客气,枪尖点往台面,做软棍使,腾空四丈有余,花枪一抖,万点红缨罩向卫东荣。雪白的枪尖映著太阳光,炫出一片金芒。 “来的好!”卫东荣也不躲闪,花枪斜上横里一扫。划起一道弧线,砸向费星的花枪。 这时候就看出费星轻功的高明之处,只见他在空中无从借力的情况下,身体突然放横,躲过砸来的花枪,依旧扎向卫东荣!   第十七章 田猛 更新时间:2006-3-25 23:00:18 本章字数:2961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枪尖离卫东荣还有三寸的时候,他脚下一滑,横移三尺左右,费星这一枪扎空了。 费星花枪点地,飞起一脚,踢向卫东荣的肩头,其快绝伦。 卫东荣心里暗赞,“这死猴子的武功还真不是唬人的,看来今天不拿出点力气是不行了。”他向前一翻,同时花枪连转,点向费星的咽喉。 费星不敢怠慢,撤腿,举枪向外一格。 二人枪来枪往,斗了近半个时辰,累得费星呼呼直喘,一个没留神,被卫东荣在小腿上钻了个眼,痛的他龇牙咧嘴,冷汗直流,大喝一声,枪做箭使,向卫东荣掷去。“卫小子,这一枪我早晚要找回来!”说完场面话,飞身离去。 卫东荣闪过花枪,哈哈一笑,“卫某等着便是!” 由于这次比武招亲,没有任何条件的限制,所以什么人都有,象那些歪瓜劣枣,二半破子,卫东荣就打发了十几个,但上台的也不乏有一两个有真才实学之士,令卫东荣费了不少功夫。 到后来,竟没人上去了,让卫东荣大大露了一回脸。 温戬儿在怀里掏出个小油包,打开,拿出一颗淡白色的指甲大的丹丸,“田猛,这本来是要你到最后才用的,可看这情形不得不服它了,不然你一点希望都没有。”她把丹丸递给田猛。 田猛心中极为感激,“谢……谢!”接过服下。 卫东荣在台上等了一刻钟,也无人应战,那司仪正准备宣布卫东荣胜出。田猛慢吞吞地爬上台去。他手里拎着方白博给他找来的厚背单刀,他先前买的那把大环刀质量实在太差了。 卫东荣看看眼前的大块头,花枪一抖,“朋友报个名号?” “田猛。”田猛对他的名字说的极为顺溜。 “请!”卫东荣亮了个起手式。 田猛吞了吞口水,握刀的手冒出些微的汗珠,见卫东荣摆好了架势,他一招举火烧天,单刀由下至上,撩向卫东荣的前胸。 卫东荣提枪向外一格,可刚出手还没到位呢。田猛又一招斜肩带背,变招。唰地一声斜着奔卫东荣砍去。由于出乎卫东荣的意料令他有些手忙脚乱,刚刚躲过去,田猛单刀从天而降,力劈华山罩在他的头顶。 这极为普通的三招竟让卫东荣无从招架。花枪回防已经来不及了,危急之下,卫东荣也顾不得脸面,就地一滚,让出丈余。才算化解了这三招。 台下的连珏点头称赞,“小兄弟这一改,可是夺天地造化啊,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田猛内力太弱了凭的一把子力气,发挥不出刀罡来。” “一切就看他自己的了,我们也只能帮到这了。”温戬儿道。 “田猛这小子可不会轻易放弃的,一个有了某种动力,做起事来会分外努力,更会有如神助,我敢打赌,他啊!死也会留在台上的!”方白博通过接触,对这兄弟二人的性格有了深刻的了解。 台上,卫东荣站身起来,不敢轻易发招了,觉得这田猛的刀法犀利,是个劲敌。 田猛可不管这个,看了眼台下南隽的方向。单刀连挥,又是三招。 “又来!”卫东荣有了刚才的经验,心下镇定多了,花枪里撩外滑,堪堪挡住。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拙巧七叠刀的奥妙,接下的四刀可让他吃了亏了。他以为象田猛这种汉子,使出大开大阖的刀法是不容质疑的,哪里知道后面的方寸四刀极尽小巧绵灵之能事,大意之下,单刀扫过卫东荣的左额头,不但刮下一缕头发,而且片下一层头皮,渗出粒粒血珠。 台下观看棚里的南隽手里的茶杯落地,摔了个粉碎,旁边的南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吓了一跳,“隽儿,怎么了?” 南隽一指台上,“那大汉使的是玉女门的方寸刀,怎么可能呢?玉女门没有南弟子啊!会是师伯的徒弟吗?” 南澄知道妹妹有师姐妹两人,妹妹创立了玉女门,而师姐则流落江湖不知所踪。“隽儿没有看错吗?” “我练了十几年的方寸刀,怎么可能看错呢,如果真是师伯在这,可真太好了!”南隽抚胸道。 “等他下来了,我们好好问问。”南澄也抱有一线希望,因为妹妹的师姐的武功听妹妹说比她可强太多了。 台上,卫东荣把额头上的血珠一抹,这下可动了肝火,出道这么长时间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,在万众瞩目下丢这么大的人,哪能善罢甘休,他也豁出去了,把压箱底的功夫都划拉出来。花枪犹如一条入云的神龙,呼呼挂风,快如闪电往田猛身上招呼,每一枪都不离田猛的要害,看样子不把田猛扎个透心凉,这口气出不来似的。 田猛刚开始动手,心里还是很紧张的,占了先机后胆气也壮了不少,单刀连斩,把拙巧七叠刀的精妙发挥的淋漓尽致,略带雏形的刀罡也环绕在他左右,远远望去,有如天神降世。 卫东荣打起百倍的精神,花枪见招拆招,舞弄的滴水不透,他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。 二人斗了三十几个照面,局势渐渐发生变化,田猛对拙巧七叠刀练的虽熟,但对其神髓却领悟不多,反复砍了几遍,就被卫东荣窥了全貌,他下手也大胆多了。 越往后,田猛打的越吃力,每一次刀枪相交,田猛就感花枪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,震的他握刀的手阵阵发麻。 卫东荣则越打越顺手,枪枪进逼,把一根花枪使的有如嗜血狂龙。 这一式,卫东荣一枪把田猛的单刀荡开,逮住机会,顺势滑进一枪,花枪正扎在田猛的左臂,入肉一寸左右,鲜血顿时流了出来,顺著左臂,点点滴落在台上。 田猛疼的闷哼了一声,单刀连挥,把卫东荣逼退一步,他则在百忙之中用衣袖把伤口勒了勒,以防流血过多。 卫东荣认为田猛已经负伤,就不必再打了。可见田猛这架势好象不是这么回事,他也不敢放松。 田猛受了伤,心下更是著急,单刀舞的更快,连疼劲都不觉得了。 打著打著,卫东荣又一枪点在田猛的小腿上,在上面划了条三寸长的口子。 这一枪可伤的不轻,田猛一哆嗦,差点没跪到台上,疼得他那汗就顺流淌了,这枪差点没把他的脚筋给挑了。田猛一咬牙,撕下下摆,胡乱地包了包,抖擞精神再战。 台下,温戬儿,连珏等人都为田猛捏了把汗,生怕他被卫东荣一枪挑了。田威更是急的汗透衣衫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拳头握的紧紧的,都发白了,嘴里不知嘟囔什么,许是在为弟弟祈祷吧。